2020年5月1日,假期第一天,晴转雨。
爷爷第一任妻子生育两子后因病去世,随后娶了我奶奶生育两子一女;大伯娘和奶奶处的关系及其恶劣,吵闹打砸都有,但是大伯本质上还是个老实人,话不多,盲从多;二伯做女婿出去的,性格软绵,按乡下习俗,在这个大家庭里没什么话语权;老三是我爸,日常爷爷奶奶生病办事什么的都是我爸在操持;老四是我叔,奶奶偏心疼爱的小儿子,但是基本啥也不管;老五是我姑妈,离异带孩住离婚分到的房子,和前任牵扯不清,故事复杂的我也理不清。
就我总结,这里真正能做主的只有我爸,其他人都是不管事随便你,老爸有缺点,但是优点也很闪烁,责任感非常强,强到我堂弟婚事都是老爸帮忙对接女方,强到谁电瓶车摔了都是第一个找我爸,强到动用人脉的事都托我爸,我曾觉得这样吃力不讨好,但是老爸说很愿意扛起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家族使命感。很多人畏惧我爸,因为一眼看上去长的凶,加上说话总能占理,还时不时设点套路,脑子不活络的人很难讨到便宜,偏偏这么多人里,就只有我能镇住老爸,却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,毕竟我平时表现的就是啥事不懂的乖乖牌,话不多只管微笑的模样。说起来,我也三十多了,在这个大家庭里,却还是活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孩子。
偏堂弟知道,于是和我剖析了很多内心独白,对长辈无法表达的想法,都表达我这来了,原本,我对爷爷这事,是遵从长辈决定,不表达自己,但,偏被堂弟说的挺动容。爷爷奶奶重男轻女,我从小体会,所以和老一辈的情感不如堂弟那般亲厚,堂弟娓娓阐述幼年种种,奶奶哄他睡觉,爷爷租房陪他读书,我听着很是感慨,老一辈对孙子的喜爱,是真的喜爱,孙子的情感反馈就是即便老了病了也不放弃最后丁点希望,这事即便发生在陌生人家,我也是感动的,何况是自己家里。
我对老爸说,除去生死无大事,假如花钱能买来生命,谁拒绝的了?老爸说,因为我这句话,得以看见以后的自己。我对堂弟说,子女对父母的感情都是一样的,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,不要高估自己低估别人,尽力后若结果依然不尽人意,也不要有怨恨和憎恶。堂弟说,这是最后的孝心。
后来,老爸带起了节奏,大家达成共识,爷爷顺利转院继续抢救,靠医疗介入继续拖延着,具体能拖延到何时,未可知。
全程,我冷静的有些出乎自己预料,空荡荡的,打心底里似乎并没有主观的第一反应,各种外界思想注射进脑子,我整理后再选择。生老病死,油尽灯枯,似乎道德是站在抢救那边的,于是,我暂且也站队了。
这一天,下午,和娃爹带两个孩子去复查舌系带,都挺好的。之后回乡下,再回小区,按照迷信角度,摆了个送魂仪式,大雨,我和娃爹一人一伞,按照长辈和神婆的交代,打着手电筒把我公公和公公的父母,送到了车站,让他们自己回老家。
2020年5月2日,假期第二天,阴。
在家做童装旗袍,打算送一个认识快十来年的同城网友,也是个宝妈,因为我生川川的时候她寄了尿不湿给我,还没回礼,也因为她家有两个闺女,大的和楠哥差不多大,小的和川川差不多小,大闺女秀气,小闺女壮实,这么看着和我家两小子都挺搭,于是我怀揣着馋闺女的私心,想多结交结交。当然,旗袍短时间没做好,毕竟边学边做,难度系数比之前做的那些都高些。
空余时,我又用美工刀切割两个洗衣液大塑料瓶,想做手工花盆,一个不小心,锋利的刀片使劲切手上了,嘶~~~不是划,是切,不长,但很深,好多血,把整个洗手盆都染红了,好在是小拇指上,这种末端应该没有大动脉的概念吧,如此安慰自己。摁压许久,血小板们工作认真,血止住了,我不敢继续做手工了,晾干了手,垮坐在阳台椅子上看灯思考人生,婆婆见了帮我收拾瓶子,楠哥见了帮我取创可贴,娃爹见了哈哈一笑说:牛逼啊!
下午,取快递的时候,顺带遛两个孩子,楠哥前面跑,川川后面追,我在中间瞻前顾后。这个小区住了一年多挺让人满意的,绿植不少,蚊虫不多,穿梭在林荫小道中,别有一番调调,比之前卖掉的那套老房子满意度加十个0!
2020年5月3日,假期第三天,阴。
午饭后回乡下,路上去洗车,又去布匹市场,玩缝纫这么久,第一次尝试去实体店买布,经历很糟糕,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去了。大概现在太流行买成衣了,去买布的基本老一辈居多,于是布料市场也很守旧,基本都是针对老一辈的花色和料子,包括店家也是老一辈为主,看到我们携家带口的出现,估计觉得是去玩玩的,于是,原本担心买超纲的我,实际却是一块布都没买到……
我习惯夏天给孩子做衣服用人造棉和纱布或者汗布之类,挺大的市场,看到符合我预期料子的就两三家店,这两三家店里,没有符合我预期的花色,普遍是做老年居家服的。这个市场据说是本市排名前三的大,幻灭了幻灭了。
后直达乡下家里,老爸在家,和楠哥打成一片,老妈在家,做晚饭。晚饭后,洗漱前,我躺床上困的迷迷糊糊,娃爹也是,楠哥带着川川在床上跳,老妈进房帮着看会儿孩子,然后川川还是掉地上了,捂脸,果然老妈带孩子是粗糙的。
2020年5月4日,假期第四天,晴转阴。
上午抱着川川去堂弟家串门,堂弟最近拍了婚纱照,进展到后期了,挑好了照片,结果这货吹毛求疵,拿着人家修好的图,一张张抠细节,这张领子不笔挺,那张嘴角有点开,或者手掌有点肉,再不然就是发丝有一缕冒出来了,这都啥跟啥啊,太可怕了,换成我对接得气离职了。我对堂弟媳妇说:和他生活很吃力吧,这挑剔的!堂弟媳妇说:还好啦,他挑他的,我省事省力。我一想也是,再一想,堂弟媳妇有些事看的明白着呢,到底有阅历累计。
川川在我怀里睡着了,我送回家里,娃爹正在床上玩手机,我往他怀里一丢,就往外跑,楠哥见此情景,赶紧追着我跑,我喊着:别追我,我要跟阿姨出门一趟办正事!楠哥跑着喊着:妈妈我要跟你一起去!然后狠狠摔了一跤……两个膝盖外加我给新做的灯笼裤都摔坏了,这倒霉孩子。最后楠哥顺利的跟着我坐到了我表妹的车里,没错,我和表妹约饭约逛街,说好的一起甩开老公和孩子,结果愣是被楠哥盯上了,得了,那就一起吧。
开车去药店买了创可贴,给楠哥做了点基本护理,稍微流血,不多,整体擦伤为主,然后再一起地铁,去了本市最大的商场,表妹请吃饭,一起大吃一顿,还点了半只烤鸭,我说着鸭头给我打包,回家送娃爹一个“丫头”,表妹笑的嘎嘎嘎。饭后,表姐也甩开老公孩子和我们碰面,大家结婚生子后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约了,虽然这次多了楠哥,但这小子还算听话不闹人,表姐多次表示神奇,毕竟她家两个孩子拆天遁地的。
后来逛了几个女装店,结果买的最多的还是童装,只有我给娃爹多带了件T恤。娃爹电话里让我3点撤退,结果我4点都没撤,他生气,最后拖拉到4点半成功撤退,我就是故意的,哀家多少年难得一次,还给我卡这么严格,有本事给我哭啊,哼,男人!期间楠哥上厕所,偏偏找到的男厕在维修,我想着这半大不小的,拖去女厕去算了,结果楠哥严肃拒绝,忽然有一种小家伙瞬间长大的感觉,什么时候开始,性别意识已经这么强烈了。后来跑了大半个圈子找到下一个男厕,终于顺利搞定,表妹开楠哥玩笑说,这次屁股有没有擦干净呀,楠哥一脸踌躇着说擦过了,又有些不确定,突然就脱下裤子翘起屁股让我再检查一下,艾玛,公众场合,大哥,说好的长大呢,怎么裤子说脱就脱,你给我穿!回!去!!!
回家,娃爹等不及了,带着川川独自开车从乡下家里出发,和表妹车子在路上对接了我们,我又让表妹帮我捎了奶茶炸鸡面包给我堂弟,强调不是给他的,是给他媳妇的,纯粹为了培养妯娌关系,emmm,不出嫁的我,和堂弟媳妇,大概算是妯娌吧。
一路,娃爹叨叨叨,说我不守时,说我耽误他公司聚餐,说我这说我那,原本千言万语的我如鲠在喉,话筒递给他,舞台给他打光,开始你的表演,娃爹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,见我一句话都不说,开始虚了,低眉顺眼补救说,也不是怪我,就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,什么什么的,我依然不说话,只对着楠哥和川川有说有笑,然后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了,大概,他还是怕我心里起裂缝吧。
突然我一拍大腿,嚯,“丫头”忘记了!
2020年5月5日,假期最后一天,阴。
这一天,啥都没干,睡觉,吃饭,睡觉,手机买买买,浑浑噩噩,假期5天,给自己留一天当水母,无骨动物,啥也不干,就那么躺着坐着吃着。
因为某宝活动,我下单一长串,深有满足感呐!
|